手机屏幕的光,在凌晨两点的公寓里显得有点刺眼。我刷到那条微博时,刚结束一个越洋会议,脑子还嗡嗡的。上面写着,庞龙11月27号晚上,要在QQ音乐和全民K歌开歌房。
说真的,看到“庞龙”这两个字,我对着窗外墨尔本黑漆漆的夜空,愣了好一会儿。脑子里自动播放的不是会议纪要,是《两只蝴蝶》那句“亲爱的,你慢慢飞”。
你知道吗,那种感觉特别怪。就像你在国外超市的亚洲食品区,突然看到一包“卫龙辣条”,包装都没变。一瞬间,你不是在挑零食,你是被拽回了高中午休的教室,同桌偷偷把MP3的耳机线从袖子里穿过来,分你一只耳朵,里面放的,可能就是庞龙的《兄弟抱一下》。
那时候觉得这歌真土啊,现在想想,土得理直气壮,土得热气腾腾。
微博里说,这次不止有老歌回忆杀,还有新歌《走卒》的首唱。我试着点开那个预告视频链接,缓冲的小圆圈转了快半分钟,最后弹出一个熟悉的灰色提示框,配上一行小字。心里那点刚刚燃起来的、关于“重返金曲时光”的小火苗,“噗”一下,被浇了个透心凉。
这种无力感,很多在国外的朋友都懂。不是不想参与,是网络和地区限制,像一堵透明的墙。你明明能看到墙那边的热闹——歌迷预热、庞龙空降、连麦对唱、亲笔签名——但你就是过不去。你的“青春呐喊”,可能卡在加载页面里,变成一声叹息。
我有个在加拿大的朋友,上次为了看国内一档综艺的总决赛直播,折腾到后半夜。试了各种办法,网速慢得像回到了拨号上网时代,画面糊得人脸都看不清。最后他放弃了,在朋友圈发了一句:“我买的不是会员,是寂寞。”底下瞬间一排海外党点赞,全是泪。
说远了,回到庞龙这次歌房。活动从23号就开始预热了,唱他的歌还有机会同框合唱。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:成千上万的人,可能分散在全球各个时区,因为同一个旋律聚在一个虚拟房间里。有人刚起床,有人正准备睡,但音乐响起的瞬间,大家的青春记忆是同步的。
这种跨越空间的共鸣,本身就很动人。只是对我们这些在墙外的人来说,这份“动人”前面,得先加上“如何抵达”这个现实又扫兴的问题。
写到这里,我突然想起高中那个MP3。后来它坏了,我一直没扔,放在老家抽屉里。可能我们怀念的,也不仅仅是庞龙的歌,而是那个用MP3听歌、用歌词本抄歌词、情绪简单直接的年代。现在技术发达了,一场线上演唱会能连接千万人,可有时候,连接本身,反而成了最大的障碍。
不知道27号晚上,我会不会想办法“翻”回去看看。哪怕只是听个声音,哪怕卡顿,哪怕延迟。就想知道,当《你是我的玫瑰花》再次响起的时候,屏幕那头的庞龙,和我们这些屏幕这边、散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“老听众”,会不会都有那么一瞬间,被回忆轻轻地、狠狠地撞一下腰。
你们呢?在海外,有没有哪一刻,特别想顺畅地听一首老歌,看一集刚更新的剧,却因为“地区限制”这四个字,感觉被故乡的热闹给抛弃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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